小丽家搬走的那天,也是一个春日,高松河里春水汤汤,河边的柳树蓬勃昂扬,我不知道小丽临走的时候有没有留恋地张望,但我却知道那天晚上,河边的那片柳林中老毛子特有的柳笛再一次吹响,笛声呜咽哽噎,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欢快悠扬,我从来不知道柳笛也可以这样哀伤悲凉,满河滩都是“留啊留啊”的笛音缭绕,可是他要留的人却走了,惟一留下的也许只是仅存于他内心却再也无法实现的梦了
不知道从哪一天起,王三奶奶生病了,她没有亲人,更没什么朋友,连娘家也在千里之外的江苏,更何况这么多年以来,她和娘家从来就没什么来往
于时,父母便成了她的亲人,而我也当然是其中的一分子
大概旁人在恻隐,大概旁人不过救济,而低微总绵软异议,只能轻轻感慨,又或连感慨都要兢兢业业
惨苦寰球里,道貌岸然的人在不见经传,也不曾有人揭发
惨苦寰球里,尝过艰难才感触人生苍凉,也不曾成果蓄意
林深时见鹿,海蓝时见鲸,在笔墨里如许,而本质上却是林深时雾起,海蓝时浪涌
这么说我还活着?我幸运地从扼锢中醒来?我试图抬起双脚下地,想看看自己到底是飘浮在云端还是脚踏着大地?但是我的努力失败了,我被重重地摔倒在软绵绵地病床里,激烈的疼痛像一把尖利的锥子,锥进了我的心里,我的腿真的断了,我失去了走路的能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