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现在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城里人了,你看我身上穿的,你看我家里用的,你看我出门坐的,丝毫也不比那些与我一样的普通公务人员逊色多少
或者,我已经实现了爷爷的愿望,可为什么一到爷爷坟前,我怎么就这么心里发虚、脸上发烫、腿上发软呢?三叔在旁边捣了我一下,回过神来时纸钱已经烧完,我默默地拧开茶杯,将泡的又浓又酽的一杯龙井茶颤颤巍巍祭奠在坟前
春节快要来了,我回到了久违的故乡,小镇一切都变了
小镇的房子变高变新了,街道加宽硬化了,唯一能让我亲切的就是这条小路了
在退了颜色的记忆里,我在翻阅那关于小镇的文字
由于中午在朋友家贪杯,我左一脚,右一脚的踏上去母校的一段小路
我去滩歌中学拜访我的老师张治良先生
记得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,运载山货的汽车从我的身旁呼啸而过,沙尘像中了恶魔一样,尾追在汽车的屁股后面久久不愿离去,肆无忌禅的沙子狠劲地扑打着行人
看此情景,这就和一个回家的游子恋家的热情没什么两样
更让人叫苦的是雨天,泥水积聚在坑坑洼洼的路面,小路变成了水泥路,疾弛而过的车轮不时溅起一朵朵绚丽的花
这时挂钟的嘀嗒声也格外的醒耳,“嘀嗒,嘀嗒……”秒针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,六十年,一个甲子,二万多天,三千多万秒就这样从身边流走了
过去的一年,我就是在这滴滴滴嗒嗒的平淡声中度过的,生活本来就是如此,平平淡淡才是真
但今夜我坐在新年的门槛上盘点六十年的人生,虽然过去的二万多天已变得十分模糊和遥远,然而总有一些年发生的事情还不时地拨动着我的心弦,让人难以忘怀
当我见到第一辆解放牌汽车的时候,当广播我国原子弹爆炸成功的时候,当我见到毛主席的时候,我曾激动过;当我“又红又专”一夜之间变成“白专”典型的时候,当我“早请示,晚汇报”跳着忠字舞的时候,当群众斗群众两派搞武斗的时候,我曾迷惑过;当我大学哔业分配工作的时候,当我进修学习学有所成的时候,当我成家立业有了第三代的时候,我曾兴奋过……回首六十年的人生路,如乘舟,如演戏,虽然我常以尼•阿•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话:“当他回顾已逝年华时,不因虚度时光而悔恨;也不因一事无成而羞愧;……”
我将来正在变化
那一天,三年的积累似乎就盼着这一刻倾泻
没完没了的流啊流啊,瘦长的少年吓得语无伦次,道歉,俏皮话全无作用